智运会桥牌赛场,上演“全家总动员”。牌桌上下,姜彤、杜冰和姜保卓一家三口,洋溢着桥牌带来的快乐和幸福;而在幕后,宋召和宋卓霖父子事无巨细为桥牌的大数据时代忙碌。桥牌的魅力在哪里,问问他们就知道。
幕后英雄的父子档
本届智运会桥牌比赛,宋召担任副裁判长,宋卓霖是电子系统主管。大赛开幕后,这对父子还未见上一面。筹备阶段,宋召从成年组赛地跑去青年组赛场,帮宋卓霖确认场地、布线等备赛细节。“这些都好了,后面就不用我操心了。”
图说:宋召和宋卓霖父子 受访人供图
宋卓霖很小就跟着宋召打桥牌,还曾和弟弟宋秉学代表辽宁青年队出赛。长大了,有了其他兴趣,爸爸也没有强求儿子打牌,“他没我那么喜欢。”宋召是牌痴,宋卓霖却没成为牌手,但这对父子如何又因为桥牌,一起共事?
2009年,宋召筹建中国桥牌网,在辽宁科技大学读自动化专业的宋卓霖被叫来帮忙。这个网站最重要的价值是建立国内桥牌手和比赛的数据库,把桥牌这项智力运动的精华用数据的方式留存下来。与此同时,桥牌比赛也进入电子化信息化的时代。牌桌上,类似电子计算器的一个小机器,就是宋召与宋卓霖一起研制优化的桥牌录入器。过去,都是牌手自己拿纸记录,然后再由工作人员把这些纸条汇总起来输入保存,现在,只要摁摁录入器上的按键,一副牌的所有数据就进了电脑。在宋召的办公桌上,放着一只小铁盒,“这是用来接收录入器发射的信息的,很快就完成赛场所有数据的收集。”
图说:宋召在工作中 受访人供图
能不能成为牌手,凭的是兴趣。读大学时,同学听完桥牌讲座后回寝室尝试,在旁边看了一会,宋召就喜欢上了这项智力运动。后来,从牌手到组建桥牌俱乐部,再到担任桥牌赛裁判,取得国家级裁判员资格,30多年来,宋召的人生始终与草花、红心、方片、黑桃为伍。宋卓霖虽然没当牌手,但儿子身上有父亲的遗传基因,特别适合桥牌这项运动,“比赛一打就是一整天,他坐得住。”宋召说。
坐得住的宋卓霖曾经让父亲有过怀疑,因为每逢赛事都有大量的前期工作要准备,网上报名、数据发布、轮次汇总,特别是对阵的编排,必须做到精准合理。这时,儿子就成为爸爸最大的依靠。“刚开始,我看他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击打键盘,总担心出错”,后来宋召发现,手脚快是儿子玩游戏练出来的节奏,至于数据的记录和流程的编排,还真没有推倒重来的。他笑说,这份细致,可能也是源自自己的遗传。
图说:宋召在工作中 受访人供图
智运会的桥牌比赛,基本都是一整天的赛程安排。只有中午的时候,宋卓霖能趴在赛场的办公桌上打个盹,这时,他会想到另一块赛场的爸爸是不是也能休息会,“等明天抽空,过去看下他那里的情况……”现在宋卓霖一年有200多天都不着家,“30多个比赛,全国各地跑。”等赛事收尾,父子俩聊得最多的,是再捋一遍整个流程。“我们这个工作,每个步骤和衔接不允许有任何细节上的失误,场地、牌手、发牌员、志愿者的安排……这些年也积累了很多经验。”宋召承认,“赛事组织上,他(宋卓霖)其实已经做得比我好了。”
筹建桥牌网那会,中国桥牌协会交给宋召父子7000张表格,上面是所有国内注册牌手的信息。“现在,已经发展到40000多人,都在数据库里。”一路走来,宋召、宋卓霖最骄傲的,是将桥牌接入大数据的时代,“桥牌比赛的信息量大,变化多,特别适合用大数据来保存,分析。”
围着牌桌的一家子
智运会桥牌赛场上,这次来了一家三口。父亲姜彤,母亲杜冰,儿子姜保卓。姜彤和杜冰代表中建体协队,姜保卓则是北京青年队队员。这对桥牌夫妻,培养出了一名牌坛新秀。
图说:姜彤和杜冰 受访人供图
上世纪90年代,杜冰还是一名围棋业余五段棋手,学了一年桥牌,她就入选了中国桥牌协会组织的中国桥牌希望女队。姜彤在中国桥牌协会工作,接触中,两个年轻人擦出了火花。大学毕业后,杜冰与姜彤结婚并去了北京工作。两口子在桥牌事业上也颇有建树。2008年在北京举行的首届世界智运会,杜冰获得跨国混合赛第三名,2015年又代表湖北队赢得第三届全国智运会混合团体赛季军。两年前的天津全运会,杜冰代表北京队再获女子团体赛亚军。姜彤则是国家队的常客,参加过多次世界大赛,担任过桥牌队教练,赢得不少荣誉。在家里,姜彤与杜冰的日常也离不开桥牌,而他们最大的欣慰,则是儿子姜保卓在自己的影响下爱上桥牌,让这个家成为名副其实的“桥牌之家”。
小学四年级正式学习桥牌以后,姜保卓就再也放不下手里的AKQJ,他觉得这52张纸牌的变化太神奇,打了后感觉对数学的理解都不一样了。平时在家,姜彤和杜冰有时为一副牌争论,也会转向身边的儿子,“你怎么看?”耳濡目染,姜保卓的牌技日渐提升。
图说:姜保卓 受访人供图
孩子爱打牌,就得投入精力,陪上时间,但孩子又不能因此放弃学业。“其他家长有的焦虑,我们夫妻一样都有。”最后,姜彤和杜冰与儿子商议决定,高三时先把桥牌停上一年,集中精力考大学。让他们高兴的是,儿子如愿考上北京工业大学。
姜保卓和牌友一起去美国参加北美桥牌联合会组织的大赛。“订票,组织,参赛都是他自己来,锻炼了很多。”杜冰记得,儿子回来告诉爸爸妈妈,赢了比赛有奖学金。这种方式,杜冰觉得特别好,“本来,国内的桥牌手很少能走职业道路,年轻人打牌也不可能就为点奖金。这份奖学金,是你上了大学才可以领取。这就让孩子特别有荣誉感和成就感。”
截稿之时,姜保卓已代表北京队打入智运会青年团体赛八强,并在男子青年双人赛上获得铜牌。接下来,爸爸妈妈也要上场。姜彤说,快乐地打牌,是他们一家最大的幸福。(新民晚报特派记者 金雷 衢州今日电)